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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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和秋葉櫻, 兩個人應該是沒有任何聯系的。
一個在十四五歲就加入了黑手黨，18歲的時候脫離，用了兩年時間地下洗白後加入了武裝偵探社。另外一個則是生活在除了母親以外沒有任何異能力的普通世界, 照常上課放學，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女孩子。
兩個人, 應該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嘛, 國木田君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
註視著坐在椅子上的搭檔，國木田獨步難得沒有開口, 註視他良久之後才轉過身：“她說過她不知道。”
因為她不知道, 所以你也不想知道了麽？
停下了轉動手裏鑰匙的動作, 太宰治側頭看著會議桌旁邊在討論近期一些案子和某些組織似乎重新準備進入橫濱的同事們，將鑰匙捏在了手心。
其實這樣，應該也不錯。
輕笑了一聲, 太宰治回頭看著準備出門的國木田獨步隨口喊了一聲，看著他回頭時的疑惑，黑發的青年笑瞇瞇地掛在椅子上和他揮了揮手：“國木田君, 我和秋葉櫻沒有任何關系，你可以當我是騙你的, 但是在這方面我不會有任何謊言。另外回家的話路上小心, 當心遇上不能遇見的人。”
前者他就當是太宰治說的實話，至於後者？不能遇見的人？總覺得這家夥不安好心。
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國木田獨步在出門的時候已經能夠聞到麻枝燃燒的氣息。這種一年間僅有一次的特殊香氣徘徊在整個城市，讓國木田獨步即將邁出武裝偵探社的腳頓住了。
等等，今天是盂蘭盆節，所以不能遇見的人……
“餵？獨步先生特意打電話過來, 有什麽事麽？”
抱著麻枝和花束接通了電話，秋葉櫻聽著對面明顯是有些變得晦澀的聲音楞了楞：“難道是發生了什麽？”
“那個, 櫻。”
“嗯？”
“你現在在哪裏？”
“我剛在商店街買完東西，現在的話，是在花店附近。”
看了眼商店街的所在地，秋葉櫻換了只手把電話放在耳朵邊把地址報了出來：“有什麽問題麽？”
“不，沒有，在原地等我一下。”
有些發楞地掛掉了手裏的電話，抱著略長的麻枝嗅著它獨特的味道，沒有等多久就看到了略有些匆忙到來的國木田獨步。
“獨步先生，突然有什麽事？”
“不算。”
看著秋葉櫻懷裏的東西，國木田獨步很是順手地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這兩天有點忙，忘記今天是迎魂日了。”
“是呢，不過沒關系的，東西我都帶得回去。”
雖然看國木田獨步緊張的模樣感覺這應該是個借口，不過秋葉櫻還是很欣然地接受了：“可以的話，回家之後能和我一起點麻枝麽？”
“嗯，茄子和黃瓜車都已經做好了？”
“做好了哦，出門之前就做好了。”
作為盂蘭盆節的第一天迎魂日，人們會迎接可能回家的逝者。黃瓜馬車能讓他們快點回來，而回去的茄子牛車則是能夠讓他們慢點回歸。大街小巷中點燃的麻枝香氣，便是迎接他們回到自己的家。
將手裏從商店裏買到的麻枝掰成小段搭成篝火的樣式搭在國木田獨步從家裏找出來的小鐵盤中，秋葉櫻看著他和自己一起蹲下用打火機點燃那些燃燒物，同時安靜地將下巴貼在了膝蓋上：“我想，獨步先生應該沒有要迎接的人吧？”
“不，我有。”
“有啊。”
並沒有詢問對方是誰，秋葉櫻很明白在這個日子“迎接”的人都是逝者，國木田獨步不想說很正常：“那您幾天也不用回老家麽？”
“不需要，最近這段時間有點忙。偵探社別的公司不同，我們很多事情都會疊在一起，忙起來沒有空。”
知道武裝偵探社身在灰色地帶的特殊性，秋葉櫻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嗅著陡然加重的香氣看著那仿佛能夠直上青天的白色煙霧開口：“我總覺得今年有獨步先生一起的話，媽媽應該會回來快一點。”
“……”
“哎呀我知道了，獨步先生是怕鬼麽？”
聽著少女帶著點笑意的聲音，國木田獨步冷靜地推了推眼鏡：“不，這些東西我並不害怕。”
“好吧，那就不怕。”
很明顯秋葉櫻並沒有信，看著米白色的麻枝不斷被火焰灼燒著化為灰燼，她擡起頭看著已然被夕陽染成金黃色的天空，慢慢地歪了下頭：“好快啊，好像以前都沒那麽快得就都燒完了。”
“我來收拾吧。”
“獨步先生再等等，現在鐵盤子會很燙。”
對著想要伸手的國木田獨步搖了搖頭，亞麻色頭發的少女慢慢站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腳，感覺到天空每一刻都在比之前更加昏暗：“其實，我覺得做這個也不過是為了遵循傳統而已，媽媽也不可能會回來，只是讓我有這樣的安心感而已。”
“傳統麽。”
“是啊，畢竟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也很少有和別家一樣，但是麻枝還是會燒一些的。真正開始做這些，倒是媽媽走了之後，一切都讓我認真起來了。”
將手放在那一堆灰燼上感受了下溫度後秋葉櫻試探著觸碰了下小鐵盤，仿佛是被燙到一樣收回了手：“還很燙哦獨步先生，再等等，嗯，也可以和我說說話。”
國木田宅周邊也幾乎都是住宅區，偶爾他們也能夠看到出門燃燒著麻枝的家人，每個人都是平靜而又哀傷的，但是卻又並沒有特別痛苦。
香氣一點一點比之前更加濃重地籠罩整個城市，這種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隱約鐘聲讓氣氛變得更加寂靜。等待了大概五分鐘後國木田獨步才彎腰拾起溫度可以接受的鐵盤，將燒完的灰燼扔進了不可回收的垃圾桶。
“今天晚飯可能要稍微晚點了，獨步先生，吃炸雞塊可以麽？”
“可以，麻煩了。”
少女已經將做好的黃瓜車墊好布料放在了走廊門口，系上了圍巾噸噸噸一樣往做炸物的小鍋裏倒油，仿佛剛才的悲傷只是幻象一樣。國木田獨步註視著放在走廊上的黃瓜精靈馬，想到太宰治那挑事一般的“當心路上遇到不應該遇見的人”，除了無力感以外更多的是有些好笑。
好吧，這種時間對他這種比較在意鬼魂異聞的人而言確實有些難過，但是或許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不少人都希望鬼怪這種東西真實存在。
廚房裏熱油與食物碰撞之後產生的淅瀝聲音與香氣逐漸傳出，國木田獨步靠在走廊上仿佛是什麽都沒有做，偶爾看見飄起的一縷白煙會稍稍僵硬下，再看著走廊上的黃瓜馬車放下緊繃的思緒。
“獨步先生，飯做好了。”
金黃色的炸雞塊放在最中心，別的小菜點綴以及蓬松的白米飯讓桌子上看起來很是豐富。秋葉櫻瞥了眼回家後就不怎麽說話的金發青年，很是體貼地在飯後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走廊邊也坐在了他的身邊：“最近獨步先生辛苦了。”
“嗯。”
也不知道為什麽，似乎隨著夏季的到來他和秋葉櫻兩個人也越來越習慣不再只是坐在餐桌前聊天，兩個人之間除了隨意以外，更多的將聊天地點轉移到了庭院的走廊邊——
“不堅持在空調間裏？”
“獨步先生你不是不喜歡嘛。”
聽著秋葉櫻帶著揶揄和故意做出來委屈的聲音，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也不說話，臉上卻帶著點笑意：“也不用全聽我的。”
“哦~所以獨步先生你怕鬼。”
“……”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又轉移到了這個方向，國木田獨步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側頭看著偷笑的姑娘仿佛是為了證明什麽想說話，語氣裏卻又多了一絲心虛：“並沒有。”
“那為什麽每次您晚歸回家都會大張旗鼓地先把燈開了？”
“是為了提醒你我回來了。”
仿佛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這個借口，國木田獨步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楞了楞，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這麽下去說“因為你肯定在家等我”，還是應該就此而止。
很多時候他晚歸已經不再會有意打開所有的燈了，因為總有人是在等他回來的。
秋葉櫻註視著突然閉嘴了的國木田獨步笑了笑，慢吞吞地重新轉過頭貌似是在欣賞庭院的景色：“既然獨步先生不怕鬼……”
“嗯。”
“那麽，我們今年9月的海原祭請獨步先生一定要來。每年立海大的學園祭都是半對外開放，我鄭重邀請獨步先生前來我們班級進行參觀——嗯，雖然主題還沒有定，但我會給我們班投票做鬼屋的。”
看著國木田獨步那僵硬的面容秋葉櫻差點沒笑起來，他們班有個怕鬼到能夠站著暈過去的柳生比呂士，還可能用鬼屋麽？那當然不可能。
要知道他們A組可是有個內在烏漆墨黑的紳士，柳生比呂士絕對會給所有提出和“鬼”這種詞匯有搭邊的人下絆子。但是國木田獨步不知道啊，嚇嚇他就很好玩。
眨著眼睛往國木田獨步的方向蹭過去了一點，秋葉櫻慢慢朝著國木田獨步的方向探身，盯著他的眼睛歪了歪頭：“真的不怕？”
“……”
“和我不用說謊的哦。”
少女像是在惡作劇一樣笑了起來，狡黠的同時還帶了些許天真與信賴。太過於接近的距離伴隨著平常絕對不會有的香氣一點一點將他包裹著，讓國木田獨步下意識捏緊手，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單純為了制止自己內心想要抱住她的想法。
“獨步先生的話，我都信。”
她更加靠近了自己一些，眼睛裏的笑意和真誠有著同等的重量。或許是因為距離，或許是因為溫度，更有可能是因為他心有遐思，國木田獨步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因為是獨步先生，所以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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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在十四五歲就加入了黑手黨，18歲的時候脫離，用了兩年時間地下洗白後加入了武裝偵探社。另外一個則是生活在除了母親以外沒有任何異能力的普通世界, 照常上課放學，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女孩子。
兩個人, 應該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嘛, 國木田君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
註視著坐在椅子上的搭檔，國木田獨步難得沒有開口, 註視他良久之後才轉過身：“她說過她不知道。”
因為她不知道, 所以你也不想知道了麽？
停下了轉動手裏鑰匙的動作, 太宰治側頭看著會議桌旁邊在討論近期一些案子和某些組織似乎重新準備進入橫濱的同事們，將鑰匙捏在了手心。
其實這樣，應該也不錯。
輕笑了一聲, 太宰治回頭看著準備出門的國木田獨步隨口喊了一聲，看著他回頭時的疑惑，黑發的青年笑瞇瞇地掛在椅子上和他揮了揮手：“國木田君, 我和秋葉櫻沒有任何關系，你可以當我是騙你的, 但是在這方面我不會有任何謊言。另外回家的話路上小心, 當心遇上不能遇見的人。”
前者他就當是太宰治說的實話，至於後者？不能遇見的人？總覺得這家夥不安好心。
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國木田獨步在出門的時候已經能夠聞到麻枝燃燒的氣息。這種一年間僅有一次的特殊香氣徘徊在整個城市，讓國木田獨步即將邁出武裝偵探社的腳頓住了。
等等，今天是盂蘭盆節，所以不能遇見的人……
“餵？獨步先生特意打電話過來, 有什麽事麽？”
抱著麻枝和花束接通了電話，秋葉櫻聽著對面明顯是有些變得晦澀的聲音楞了楞：“難道是發生了什麽？”
“那個, 櫻。”
“嗯？”
“你現在在哪裏？”
“我剛在商店街買完東西，現在的話，是在花店附近。”
看了眼商店街的所在地，秋葉櫻換了只手把電話放在耳朵邊把地址報了出來：“有什麽問題麽？”
“不，沒有，在原地等我一下。”
有些發楞地掛掉了手裏的電話，抱著略長的麻枝嗅著它獨特的味道，沒有等多久就看到了略有些匆忙到來的國木田獨步。
“獨步先生，突然有什麽事？”
“不算。”
看著秋葉櫻懷裏的東西，國木田獨步很是順手地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這兩天有點忙，忘記今天是迎魂日了。”
“是呢，不過沒關系的，東西我都帶得回去。”
雖然看國木田獨步緊張的模樣感覺這應該是個借口，不過秋葉櫻還是很欣然地接受了：“可以的話，回家之後能和我一起點麻枝麽？”
“嗯，茄子和黃瓜車都已經做好了？”
“做好了哦，出門之前就做好了。”
作為盂蘭盆節的第一天迎魂日，人們會迎接可能回家的逝者。黃瓜馬車能讓他們快點回來，而回去的茄子牛車則是能夠讓他們慢點回歸。大街小巷中點燃的麻枝香氣，便是迎接他們回到自己的家。
將手裏從商店裏買到的麻枝掰成小段搭成篝火的樣式搭在國木田獨步從家裏找出來的小鐵盤中，秋葉櫻看著他和自己一起蹲下用打火機點燃那些燃燒物，同時安靜地將下巴貼在了膝蓋上：“我想，獨步先生應該沒有要迎接的人吧？”
“不，我有。”
“有啊。”
並沒有詢問對方是誰，秋葉櫻很明白在這個日子“迎接”的人都是逝者，國木田獨步不想說很正常：“那您幾天也不用回老家麽？”
“不需要，最近這段時間有點忙。偵探社別的公司不同，我們很多事情都會疊在一起，忙起來沒有空。”
知道武裝偵探社身在灰色地帶的特殊性，秋葉櫻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嗅著陡然加重的香氣看著那仿佛能夠直上青天的白色煙霧開口：“我總覺得今年有獨步先生一起的話，媽媽應該會回來快一點。”
“……”
“哎呀我知道了，獨步先生是怕鬼麽？”
聽著少女帶著點笑意的聲音，國木田獨步冷靜地推了推眼鏡：“不，這些東西我並不害怕。”
“好吧，那就不怕。”
很明顯秋葉櫻並沒有信，看著米白色的麻枝不斷被火焰灼燒著化為灰燼，她擡起頭看著已然被夕陽染成金黃色的天空，慢慢地歪了下頭：“好快啊，好像以前都沒那麽快得就都燒完了。”
“我來收拾吧。”
“獨步先生再等等，現在鐵盤子會很燙。”
對著想要伸手的國木田獨步搖了搖頭，亞麻色頭發的少女慢慢站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腳，感覺到天空每一刻都在比之前更加昏暗：“其實，我覺得做這個也不過是為了遵循傳統而已，媽媽也不可能會回來，只是讓我有這樣的安心感而已。”
“傳統麽。”
“是啊，畢竟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也很少有和別家一樣，但是麻枝還是會燒一些的。真正開始做這些，倒是媽媽走了之後，一切都讓我認真起來了。”
將手放在那一堆灰燼上感受了下溫度後秋葉櫻試探著觸碰了下小鐵盤，仿佛是被燙到一樣收回了手：“還很燙哦獨步先生，再等等，嗯，也可以和我說說話。”
國木田宅周邊也幾乎都是住宅區，偶爾他們也能夠看到出門燃燒著麻枝的家人，每個人都是平靜而又哀傷的，但是卻又並沒有特別痛苦。
香氣一點一點比之前更加濃重地籠罩整個城市，這種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隱約鐘聲讓氣氛變得更加寂靜。等待了大概五分鐘後國木田獨步才彎腰拾起溫度可以接受的鐵盤，將燒完的灰燼扔進了不可回收的垃圾桶。
“今天晚飯可能要稍微晚點了，獨步先生，吃炸雞塊可以麽？”
“可以，麻煩了。”
少女已經將做好的黃瓜車墊好布料放在了走廊門口，系上了圍巾噸噸噸一樣往做炸物的小鍋裏倒油，仿佛剛才的悲傷只是幻象一樣。國木田獨步註視著放在走廊上的黃瓜精靈馬，想到太宰治那挑事一般的“當心路上遇到不應該遇見的人”，除了無力感以外更多的是有些好笑。
好吧，這種時間對他這種比較在意鬼魂異聞的人而言確實有些難過，但是或許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不少人都希望鬼怪這種東西真實存在。
廚房裏熱油與食物碰撞之後產生的淅瀝聲音與香氣逐漸傳出，國木田獨步靠在走廊上仿佛是什麽都沒有做，偶爾看見飄起的一縷白煙會稍稍僵硬下，再看著走廊上的黃瓜馬車放下緊繃的思緒。
“獨步先生，飯做好了。”
金黃色的炸雞塊放在最中心，別的小菜點綴以及蓬松的白米飯讓桌子上看起來很是豐富。秋葉櫻瞥了眼回家後就不怎麽說話的金發青年，很是體貼地在飯後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走廊邊也坐在了他的身邊：“最近獨步先生辛苦了。”
“嗯。”
也不知道為什麽，似乎隨著夏季的到來他和秋葉櫻兩個人也越來越習慣不再只是坐在餐桌前聊天，兩個人之間除了隨意以外，更多的將聊天地點轉移到了庭院的走廊邊——
“不堅持在空調間裏？”
“獨步先生你不是不喜歡嘛。”
聽著秋葉櫻帶著揶揄和故意做出來委屈的聲音，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也不說話，臉上卻帶著點笑意：“也不用全聽我的。”
“哦~所以獨步先生你怕鬼。”
“……”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又轉移到了這個方向，國木田獨步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側頭看著偷笑的姑娘仿佛是為了證明什麽想說話，語氣裏卻又多了一絲心虛：“並沒有。”
“那為什麽每次您晚歸回家都會大張旗鼓地先把燈開了？”
“是為了提醒你我回來了。”
仿佛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這個借口，國木田獨步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楞了楞，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這麽下去說“因為你肯定在家等我”，還是應該就此而止。
很多時候他晚歸已經不再會有意打開所有的燈了，因為總有人是在等他回來的。
秋葉櫻註視著突然閉嘴了的國木田獨步笑了笑，慢吞吞地重新轉過頭貌似是在欣賞庭院的景色：“既然獨步先生不怕鬼……”
“嗯。”
“那麽，我們今年9月的海原祭請獨步先生一定要來。每年立海大的學園祭都是半對外開放，我鄭重邀請獨步先生前來我們班級進行參觀——嗯，雖然主題還沒有定，但我會給我們班投票做鬼屋的。”
看著國木田獨步那僵硬的面容秋葉櫻差點沒笑起來，他們班有個怕鬼到能夠站著暈過去的柳生比呂士，還可能用鬼屋麽？那當然不可能。
要知道他們A組可是有個內在烏漆墨黑的紳士，柳生比呂士絕對會給所有提出和“鬼”這種詞匯有搭邊的人下絆子。但是國木田獨步不知道啊，嚇嚇他就很好玩。
眨著眼睛往國木田獨步的方向蹭過去了一點，秋葉櫻慢慢朝著國木田獨步的方向探身，盯著他的眼睛歪了歪頭：“真的不怕？”
“……”
“和我不用說謊的哦。”
少女像是在惡作劇一樣笑了起來，狡黠的同時還帶了些許天真與信賴。太過於接近的距離伴隨著平常絕對不會有的香氣一點一點將他包裹著，讓國木田獨步下意識捏緊手，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單純為了制止自己內心想要抱住她的想法。
“獨步先生的話，我都信。”
她更加靠近了自己一些，眼睛裏的笑意和真誠有著同等的重量。或許是因為距離，或許是因為溫度，更有可能是因為他心有遐思，國木田獨步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因為是獨步先生，所以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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